当前位置: 舞蹈者 >> 舞蹈者分类 >> 青年文化与古为今60甲子丹青翩翻,艺纳
编者按:
中华文明源远焕新。俯仰间,古蕴珠玉,今人焕然乃珍。既文思神远,便有长风、便见鲸鲵。日新其采,是谓澡雪精神。
人类学家说,人是唯一以文化的方式而存在的动物。文化积涌,成为一种存在状态,是为文明。文明承远烁今,在创意与再创意中,成为当下生活、当代场域及文化共识的“前见”与“远瞻”。
年6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出席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他强调,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
本期专题,我们讲述青年与文化的故事。细述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年轻人如何认知、表达、再创意。
这里有铄往切今的故事。“如何让‘古时的月光’照到今天年轻观众的心房?”这是《端午奇妙游》总导演陈佳的心事,“此轮月照古今同”。
也有人谈流水岁新,朝花夕拾。“吴方言与吴文化构织的文明图景予我知识……语言文字与中华文化的血脉关系又赠我力量。”吴方言传承者、“苏白学堂”创始人胡舒宁这样说。
这是一份年轻人的古今创意提案,他们书写、记忆、创造,辉光日新。
(文-本刊记者韩冬伊)
策划-蔺玉红
统筹-本刊记者张斯絮韩冬伊
执行-本刊编辑部网络编辑部
“青年文化:与古为今”系列报道②60甲子:丹青翩翻,艺纳千年文-典典艺术常常来源于日常的审思,又能给人超脱日常的视觉盛飨。年5月23日,“美在新时代——中国美术馆建馆60周年系列展览”正式开幕。展览分为“致敬经典”“墨韵文脉”“塔高水长”“美美与共”四大主题,集中展现了六百余部古今中外经典作品,其中不乏中国美术馆镇馆之藏,观者如织。
避开人群,乘电梯直奔六层藏宝阁,于沉穆庄静的明清大家书画前驻步,再拾级而下欣赏近现代作品,观感上正合“墨韵文脉”的题中之义。
八大山人作品化境:“云色有无中”
倪瓒的《鹤林图》,长轴置于展厅中央,文征明等数十人的题跋昭示出它流传有序的可贵。画面疏阔,留白处处,不过几棵细高树木,台矶旁仙鹤一只,并远景小山,充满着随性与悠远的气息。落款和题跋揭示端倪,此画是为道术精妙的周玄初而做,仙鹤自是天外来客。倪瓒本人对佛教、道教研究颇深,在动荡时归隐湖上,后甚至入全真教出家,真正“笔墨参禅”。前景绘树,少有人踪,却露心境,恰是倪瓒典型风格。其画干净而旷远,萧条却高逸,是文人画中难以追仿的一座高峰。而他本人却说:“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这如何不是中国文脉的精义,叫人想起《红楼梦》之“试遣愚衷”。
文征明的《夏木垂阴图》、唐寅的《湖山一览图》和王.的《山寺水村图》,山水绵延,错落有致,都是非常古意工整的文人画。转至五层,再看石涛的画作,又耳目一新。最爱《云山图》,其中蜿蜒流动的不是水,而是似烟似气的云,如盘龙俯冲而下。观之犹在梦中,又登仙境,奇景浑然。淡墨晕染出的山水,使云气无中生有,墨白对照之法臻于化境。在这“云色有无中”的境地里,如题跋所言“生活自脱天地牢笼之手”,心绪也仿佛在山水间野游。《高睨摩空图》有“花枝春满”圆融纯熟的境界。《墨兰图》正如题跋中描述的,“两只情态各低昂”,曲线自在,生生可爱。反世俗之意用之的《对牛弹琴图》,一人一琴一牛,跋曰“宁向田间理一曲”“我与牛意两自由”。不禁想要大呼:“可爱!可爱!”
在五层展厅,双峰对峙之另一“峰”,是八大山人。《秋窗竹韵图》和《牡丹竹石图》,走线与形状都极具现代之风。更引人瞩目的,还是八大山人画的动物。鹤、鹿、水鸟、大雁、鱼、老鹰,无一不是眼睛圆睁,极具个性,引得游人驻足拍照。虽着墨简淡,但其中的倔强却如暗流涌动。八大山人临《兰亭集序》,能读出一股童稚来,或许即所谓淳朴天趣。而八大山人画荷,又极冷静平和,教人一下子想起“一一风荷举”。
审踱:“丹青负我”
款步下楼,时间转至二十世纪。张大千的《白荷》,颇有石涛与八大山人的余韵。据说张大千爱种荷花,笔下的荷高扬舒展,荷梗亭亭,似篆似草,平白生出一种空间上的阔远感。荷叶浓淡有致,舀山掬海,又添层次,水草亦灵动有加。花苞清秀,出淋漓水墨之上。黄宾虹的《牡丹梅花》,更是满纸古韵。花枝一似草书,一似正楷,浅淡的白梅与静谧的牡丹交相辉映,花叶舒展。“墨团团里黑团团”的山水画《青城山》《狮子林望松谷图》,还有楼下“致敬经典”中的《万松烟霭》,如石涛语大画“邋遢”,或如傅雷所说,“应当远眺”。
若说二十世纪之谓“传统”为黄宾虹,那么引“创新”热议的便有吴冠中。吴冠中在水墨画上极度推崇石涛,而他本人的画在中西融合的热望之中,又满含江南水乡的文人风韵。走入一侧的展厅中,看到若干幅吴冠中的画,可谓惊喜。久闻其人画论:“我负丹青!丹青负我!”这固然有他对艺术的赤诚,更有关于绘画和审美的思索。他在自传中谈及:“我崇拜的大师及作品有的似乎在黯淡下去,不如杰出的文学作品对我影响之深刻和恒久……我晚年感到自己步了绘画大师们的后尘,有违年轻时想步鲁迅后尘的初衷,并感到美术的能量不如文学。文学诞生于思维,美术耽误于技术。长于思维、深于思维的美术家何其难觅。”故出“丹青负我”之语,怎能不让人觉得真诚可爱。“未经审视的”绘画,是不值得“画”的。
《嘉陵江边》是吴冠中在重庆讲授油画期间写生所得。画中峭壁耸拔,长有青松几棵,枝叶遒劲,成俯瞰之势。下有碧江行船,仿佛能听见水波拍岸。油画《崂山松石》,石块个个大如小丘,松树长于其间,不以粗壮为形,却更显咬定青山之势。《残荷》同样画荷,同样用水墨,吴冠中的笔下全无前人笔墨形式,然而其间的雅韵风骨并无二致。黛玉曾论“残荷”,后人更添审思。见残荷,似乎生命际遇皆历历在目。吴冠中画荷,何尝不是他的风骨自抒?
同展厅还有吴冠中的老师林风眠的画作。林风眠教学只设绘画系,不分西画国画。他从小极爱色彩,早年与母亲凄别,爱画仕女也与追思母亲分不开。一生颠沛辛苦,身如柳岸孤鸿,唯借艺术排遣苦闷。水墨画《风景》,前景岸边舟中三五人、船帆俏立,中景山川,远景云海,似是楼上古画韵味,然而烟云远山都经淡笔晕染,使画面有种轻灵仙韵。《秋鹜》《早春暮色》《水上鱼鹰》的构图,似从天地间取一剪影,见一而知天地之广阔,又自有一份闲适。大块的墨色晕染,使得画面烟雨朦胧的同时,明暗得宜,活色生香起来。画中的静物似版画、似剪纸,独有一种兼取跳脱的美感。
经典:灵犀蕴藉
再去“致敬经典”展厅,一览古今中外的大家的经典之作,有许多是家喻户晓,隔老远就能叫出名字的作品。如罗中立的《父亲》、齐白石的《群虾》、徐悲鸿的《奔马图》。闻立鹏《红烛颂》画的闻一多、汤小铭《永不休战》画的鲁迅,像是教科书突然走进现实。
苏轼的《潇湘竹石图》作为镇馆之藏位于展厅中央,挤挤挨挨站满了观众。竹石观照,墨竹竹叶向上,白石笔意飞扬,竹瘦石踞,极见精神。见此宋韵,楼上诸多文人画的根由,都找到了答案。
还有一些新认识的艺术家,让人眼前一亮。潘絜兹的《石窟艺术的创造者》,是传统的工笔重彩和壁画技法,却将主题定为煌煌巨作背后的工匠,观照小人物。何多苓的油画《春风已经苏醒》,一人一牛一狗,在乡土风情中充满着温暖、神秘、唯美的质感,深意蕴藉。美国芭芭拉·摩根的摄影作品《致世界的一封信》,拍摄了现代舞创始人之一玛莎·格雷厄姆的舞蹈定格,裙摆随身体延展,充满自由和力量。
吴冠中曾在自传中这样说:“展开周昉的《簪花仕女图》和波提切利的《春》,郁特利罗的《巴黎雪景》和杨柳青年画的《瑞雪丰年》,马蒂斯和蔚县剪纸,宋徽宗的《祥龙石》与抽象派……像哑巴夫妻,即使语言隔阂,却默默地深深地相爱着!”艺术纯由本心,又哪来天堑。
“美美与共”展厅,通过“现代之路”和“意蕴丝路”两个部分,展现出不同国家和民族的艺术风情。安迪·沃霍尔是波普艺术的代表人物,他的《彼得·安德维希的肖像画》用分割的色块覆盖人脸,为人物的神情平添层次和深度。“致敬经典”中亦有毕加索经典作品《带鸟的步兵》,年迈老兵满面怆然,白鸽啄饮他递来的一碗水。
在“塔高水长”展区,更是可以见到各种形式的艺术作品,国画、油画、版画、雕塑、连环画……油画《路漫漫(草地)》,是一对现代艺术伉俪李天祥、赵友萍所作,画中细雨连绵,灰暗的草地和积水,含蕴着当年艰辛。商亚东巨幅油画《最美太湖水》,一显新时代科研人员与工人的风貌。
夏日炎炎时,去中国美术馆观鉴经典,身临艺术之境,又能从日常中超脱出来,恰是“望峰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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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中国青年》年第13期
监制:皮钧终审:蔺玉红审校:刘晓刘博文编辑:韩冬伊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