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女》，一个流传半个多世纪的艺术经典，是中国民族芭蕾的高峰之一。剧中“北风吹”“红头绳”等经典场景，承载着几代中国人的集体回忆。半个多世纪前，她诞生在“上海之春”的舞台上，直至今日也仍旧是上海芭蕾舞团常演不衰的扛鼎之作，是“传家宝”也是“看家戏”。

年第37届“上海之春”，上海市文联的“文艺轻骑兵”前往江苏南通，给当地的党员市民带去了一堂音乐党课。第一代“大春”的扮演者凌桂明正是这支“文艺轻骑兵”的一员，回忆当年排演《白毛女》的过程，分享自己的感受和体会，凌桂明恳切地表示，《白毛女》影响了他的一生，而对于今天年轻的后来者而言，她的精神同样意义深远。

“在舞校上课时，我就一遍遍观看前辈演出的《白毛女》录像。”上海芭蕾舞团首席演员吴虎生依然记得老艺术家们手把手教舞的情景。“每次登台演‘大春’就像是上党课，我的信仰随之更加坚定，心灵与角色渐渐地融合为一体。”

想要成为上芭的首席，想要成为台上的“天鹅公主”或“王子”，必须先过《白毛女》这一关，否则就“算不上合格”，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说，“对于上海芭蕾舞团而言，《白毛女》的意义已经超越了一部舞剧，她是上芭人精神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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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芭蕾讲好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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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上海舞蹈学校将歌剧版本《白毛女》改编成小型芭蕾舞剧在第五届“上海之春”试演，受到了热烈欢迎。在此基础上，精心修改的大型芭蕾舞剧《白毛女》于年在第六届“上海之春”上首演并大获成功。

第一代“喜儿”的扮演者茅惠芳

石钟琴在样板戏电影《白毛女》中出演了头发变白后的喜儿，也就是人们口中的“白毛女”

这部舞剧由黄佐临担任艺术指导，胡蓉蓉、傅艾棣、林泱泱、陈代辉担任编导，舞剧以芭蕾为基础，同时融入中国丰富的民间舞蹈，并吸收了传统戏曲的表现手段，极具民族特色，被誉为中国民族芭蕾舞剧的奠基作品之一。

《白毛女》“喜儿家之红头绳舞”剧照。演员：董锡麒、茅惠芳

回想起当初创排《白毛女》的情景，林泱泱依然印象深刻。当年的他还只是一个26岁的毛头小伙子，而今则已然两鬓霜白。“通过《白毛女》的创作，我们坚信了芭蕾这样一种西方艺术形式，也是可以被广大中国观众喜爱并接受的，同时，也丰富了芭蕾这种艺术的艺术表现力，把它融入到中国艺术的表现中。看了《白毛女》，没有人会觉得这是西洋艺术，都觉得很亲切、很亲近。”

《白毛女》“山洞重逢”剧照。演员：凌桂明、石钟琴

第一代“大春”凌桂明当时22岁，刚进入舞蹈学院5年。为了跳好《白毛女》，他把自己融入“王大春”这个角色中，去感受他的想法和生活，他还专门跑去了部队生活，去成为一个真正的“王大春”。

与他搭档过的第一代“白毛女”石钟琴回忆：“那时候我还是年轻学生，之前也没有真正接触过舞剧，跳古典芭蕾也都是公主、王子这样的题材。为了更好理解人物，学校安排我们下乡体验生活，半个月、一个月，和贫下中农生活在一起。还安排我们看《白毛女》的电影，听相关的讲座，我们自己也会找一点资料来学习。然后一遍一遍排戏。”

排练中的凌桂明

当年的《白毛女》剧组

从这个意义上说，《白毛女》的“胜利”绝不是偶然的。她是中国文艺工作者积极借助芭蕾这一西方艺术形式讲好中国故事的一个典型案例，那些殚精竭虑的付出，那些筚路蓝缕的努力，积淀成了上海这座英雄城市的红色“家底”，铭刻在了新中国文艺的史册之上，并从“上海之春”出发，一路舞到了“国际舞台”，日本、朝鲜、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美国、新加坡等国家都留下过她的足迹。

日本松山芭蕾舞团《白毛女》剧照，清水哲太郎和森下洋子饰演的大春和喜儿

《白毛女》不仅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更走出了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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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经典培育年轻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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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优秀的演员，传承最经典的作品，再用最经典的作品，培育、熏陶每一代演员，这是上海芭蕾人的坚持。用辛丽丽的话说，“是《白毛女》造就了我们每一代的演员”。辛丽丽自己是上海芭蕾舞团的第二代“白毛女”，她在舞蹈学校读书的时候，凌桂明是她的校长，进入芭蕾舞团之后，凌桂明又是她的团长。学生时代的她也曾不止一次地观摩过前辈们的表演，一遍又一遍地接受前辈们的指点，后来又不负众望地继承了前辈们的衣钵。

第二代“大春”杨新华与第二代“白毛女”辛丽丽

第二代“喜儿”汪齐风

她第一次作为《白毛女》登上舞台是在年。让她记忆深刻的，是从胡蓉蓉老师手上“接棒”白毛女时，老师的要求是“没有铺垫”，“白毛女登场时就是高潮，后面只有再高、更高”。那时为了保持状态，每逢演出，辛丽丽就在场子里见缝插针地“大跳、高跳”，始终让自己的身体、肌肉都在那个记忆里。

之所以强调演员们要跳上主演，就要过《白毛女》一关，看重的也正是这“传承”二字。

辛丽丽始终记得胡蓉蓉对她说过的话：从小孩儿里看到有好的苗子，要把他们招进来，然后一定要让他们跳《白毛女》，“让他们跳白毛、跳喜儿、跳大春，这才能确保我们红色经典的魅力永不褪色”。

作为上海芭蕾舞团的保留剧目，芭蕾舞剧《白毛女》常演不衰，感动了一代又一代观众。

年第一次作为“喜儿”登上《白毛女》的舞台的戚冰雪，是上海芭蕾舞团最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在她看来，《白毛女》作为上芭保留的经典剧目，对每个主要演员的要求都非常高。“一开始接触‘喜儿’这个人物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定难度。刻画好喜儿的形象，融入中国特色的芭蕾动作，深刻理解那个年代的历史，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没那么容易。但是为了能够跳好这个角色，我也做了很多功课，学习了解历史，积极向老前辈取经，尽我所能去塑造好这个角色，把传承经典下去。”

吴虎生是上海芭蕾舞团的第六代“大春”

戚冰雪饰演的最新版“喜儿”

看到而今的年轻一代在台上的接棒演绎，石钟琴觉得很激动。“我当年能够参与这部剧的演出，就是很荣幸的一件事，而现在有这么多年轻人，继承了这部剧，我真的非常高兴。比起当年的我们，他们的身体条件和技术水平都更好了。”

“大春这个角色我跳了13年，”抚今追昔，凌桂明同样感慨万千，“到现在，芭蕾舞剧《白毛女》已经历经了好几代演员，现在，上海芭蕾舞团更年轻的一代演员也开始活跃在《白毛女》的舞台上。他们现在的条件越来越好，跳得也越来越好，祝贺他们。这个戏说的是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那时候两尺红头绳就过年了，现在我们的生活太好了，所以我希望，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要珍惜现在的生活。”

一代代演员一遍遍重演《白毛女》

“我们的年轻演员们的技术都没问题，动作到位，也卖力气，不过要想演出那股子‘狠劲’，爆发那种被压迫的‘恨’，确实还要再多花力气，更深刻地去体会。”辛丽丽勉励道。正因如此，她认为在今天这样的历史环境下，一代代演员一遍遍重演《白毛女》更具有别样的意义。“希望她们跳得越来越好，我们中国自己的芭蕾作品要传承下去。文化强国一定是讲好中国故事，把我们的经典传播到世界的中心。”

将光辉的革命历史

转化为璀璨的艺术呈现

用世界的艺术语言

讲好中国故事、中国精神

这正是红色经典作品

常演常新、历久不衰的秘诀

也是文艺前辈们传递给我们的

不朽文化瑰宝与伟大精神力量

文编?

?秦　岭

美编

何亦平

上观号作者：上海文联